本帖最后由 长缨在手 于 2018-6-18 13:41 编辑
第13回:老店闻听奇冤 瞻基坐镇平反 大雨足足下了多半天才收住,当霞光从云端里露出来时,已经是日落西山了。 因疏通不畅,整个客栈的院子里积水没过了脚踝骨。半天没见朱瞻基的人影,玉儿有些放心不下,就淌着水来到展凤凰的门前,轻轻地敲了三下,问道:“凤凰师傅,主子在这里吗?” 因朱瞻基连续两次跟凤凰做了爱有些疲乏,此时两个人正搂在一起似睡非睡,听见玉儿敲门,展凤凰有些惊慌,坐起来就要穿衣服,没想到朱瞻基一挥臂膀又把她搂进怀里,回答道:“在呢,你进来吧。” 玉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,当她一眼看到两个白花花的身体搂抱在一起时,不由得吓了一跳,脸一红就要退出去。 朱瞻基坐起来,向她一招手:“玉儿,过来,你看看这是谁呀?” 玉儿战战兢兢地来在近前,又着实吓了一跳,看她发髻散乱,乳峰高耸,面带羞涩……这不是展凤凰吗,她啥时候变成女的啦? 朱瞻基见她发愣,嘻嘻地笑着说:“玉儿,你也脱了,让我看看你们俩哪个地方不一样啊?” 玉儿不敢不听,脱光衣服羞臊地站在那里。朱瞻基又让凤凰下来和玉儿并肩站立,然后他前后左右看了个遍,坐在床上评论着说:“嗯,玉儿小巧玲珑,凤凰窈窕丰满,各有千秋,我朱瞻基虽然立志不沉溺于女色,但传宗接代还是要的,希望你们二位以后多多为我生子,也好永保大明江山后继有人。” 夜间三个人都住在了展凤凰这间客房,玉儿见朱瞻基心情舒畅,就问凤凰到底是咋回事,展凤凰就又从头至尾诉说了一遍,玉儿听了也为凤凰遇到了瞻基这样通情达理的主子而高兴。 朱瞻基提醒她俩,平时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,凤凰暂时也不要暴露身份,等办完事情回朝后,他再向父王和爷爷禀告。二人点头称是。 一男二女相拥着进入了梦乡。 第二天一早,两个女人侍奉着主子穿好衣服,洗漱完毕梳好了头,又各自收拾停当,再看展凤凰还是和原来一样,俨然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。 雨后的道路泥泞不堪,幸而马蹄都是新打的铁掌,走起路来还比较稳重,但还是比平时慢了许多。 都过了晌午,三个人才来到一个叫招信的小镇,在一家客栈临时喂马打尖儿后,继续赶路。 上灯时分,进了一座县城,县城不大也就一条主街,他们找了几家客栈均是客满,最后来到城北角在一家夫妻老店住了下来。 朱瞻基纳闷儿,就问店家:“老伯,你们这个小城也不甚繁华,店店爆满却是为何?” 店家口打唉声,说道:“唉,客官大概是远道而来,有所不知呀。明日午时我们这儿要杀一个人,官府通知各镇村务必派代表前来观摩,说是杀一警百。这不,道路比较远的就提前来了,所以客栈就都住满了,小老儿的店铺虽然偏僻,但也只剩下你们住的这一间屋子,就将就一宿吧。” “那么请问老伯,不知明日所斩之人该当何罪法犯哪条?”朱瞻基好奇地追问着。 老者捋着胡子,沉吟了片刻,点点头说:“其实这个后生是冤枉的。” 朱瞻基听他话里有音,忙问:“老伯,你此话怎讲?” 老者欲言又止,摆了摆手说:“客官你也不要问了,还是不知道的为好,知道了反而心里做病。” 朱瞻基自小就爱钻牛角尖儿,什么事情不问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,见老者吞吞吐吐,越发勾起他的求知欲,于是让玉儿拿出一锭银子,放在他手中,说道:“老伯,看起来你一定是有难言之隐,但我喜欢听,想听,望你老人家还是对我言讲,也免得我一宿不能安然啊。” 有钱能使鬼推磨,这话一点儿不假,老者看着白花花的银子,眼睛瞪得多大,他咽了口吐沫,狠了狠心说:“嗯,反正明天这个人的脑袋就掉了,再也没有三头对证了,我要是不说出来,窝在心里终究是块病,那我就告诉你吧!”于是老者点了锅子烟,就打开了话匣子,从头说了起来。 原来这个镇上有一户开茶坊的,姓岳名声,夫妻俩膝下一女叫岳儿,这个岳儿年方二八,长的是花容月貌如若天仙,尚未婚配。 那一天小老儿我前去月牙山关帝庙上香,碰巧岳儿也在那里,我们爷俩还说了几句话。我下山往回走的时候,本镇财主李旦的少爷李二歪带着一帮打手也上了山。这个李二歪仗着家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,人人对他深恶痛绝,但又都惹不起他,只好忍气吞声。 我心说他来到这里准没好事,于是就蹑足潜踪跟了回去。他们一帮人每次到关帝庙,不是去上香,而是专门找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挑逗调情。这时就见岳儿从庙里出来,李二歪上前就把她拦住了,嘴里还说着:“呦,这不是岳儿吗,几天不见又长漂亮了啊,来让本二爷亲一口。” 岳儿吓得左躲右闪,连喊救命。你想想李二歪家那么大的势力谁敢惹呀,人们纷纷躲避赶紧下山。就在这时,有个外村漂亮小伙过来抱打不平,他质问李二歪为何光天化日调戏女人,李二歪见竟然有人敢挡他的横,不容分说抡拳便打。没想到这小伙还会两下子武把超,竟然把李二歪给揍了几拳。李二歪恼羞成怒,从家人手里拿过一条丧门棍,照着小伙的头横着就扫了过来,小伙往下一哈腰躲了过去,哪成想躲在小伙身后的岳儿没有防备,啪的一下子,丧门棍正好拍在她脑袋上,当时就打了个脑浆迸裂,一头栽倒。 李二歪一看打死岳儿出了人命,吓得他麻了爪儿,这时他手下的恶奴有人喊了一嗓子:“这小伙打死人了,抓住他去送官!” 一句话提醒了李二歪,他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,恶狠狠地对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人说:“你们都看见了,岳儿是这小子打死的,如果县太老爷取证,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说,我会重重有赏!否则的话,哼哼,别怪我扒了你家的祖坟!听清楚了吗?” 我当时藏在庙一侧的墙角,腿肚子都转筋了,后来官差仵作把小伙和岳儿弄走,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。 “这么说真的就没有人来为小伙子鸣冤作证么?”瞻基插嘴问道。 老者把烟袋在鞋底子上磕了磕,又装上一锅子烟沫在猪油灯上燃着,吧嗒了几口,继续说。 审案那天我也去了,小伙子是城西周家堡子人,名叫周全。父亲是做小买卖的,母亲料理家务,他今年春季参加科考中了县学生员,此次他到关帝庙是来敬香还愿的。 无论县令怎么问,他始终不承认岳儿是自己打死的,还说凶器是李二歪的凶手也是他,请县太爷明断。怎奈李二歪人多势众,一口咬定是小伙调戏岳儿,岳儿不从,他就从我们手里夺去了棍子,把岳儿当场打死了。 我寻思如果但有一个人出来为小伙子鸣冤,我也就豁出去这一百多斤为他作证,可没想到那些丧良心的证人都替李二歪说话,我一看自己人单势孤,也就忍了。 尽管这样,小伙子还是不承认自己是凶手。知县马得哈火了,他命令衙役打了小伙八十杀威棒,把他打的是皮开肉绽都死过去了。后来用冷水泼醒了,再问,小伙还是不承认。 最后知县实在没办法,就趁着小伙又昏死的时候,让人拽着他的手指在供词书上按下了手印。 小伙子被定下了死罪,听说报上去不几日,上头就批示择日开刀问斩,还说为了警示后人,要求本县各村镇派代表来参观,唉,眼睁睁一个无罪之人就要掉脑袋了,我是无能为力呀,你说,这天下还有让人说理的地方吗? 老者说完,又把烟袋锅在鞋底上啪啪啪使劲敲了几下。 朱瞻基听了他的诉说,眼眉挑了几挑,把手往桌子上一拍,茶杯都蹦了起来。咬着牙说道:“大明帝国朗朗乾坤,竟有这等龌蹉之事!今天让小爷我赶上了,定要查它个水落石出!”他把印章掏出来,递给老者,问道:“老人家,你可认得上面的字么?” 老者眯起眼睛在灯下观察了一会,摇摇头说:“上面是反字,琢磨不出是啥字。” 朱瞻基让玉儿拿出纸张,把印章沾上红油往纸上一按,然后又递给老者。老者这回看清楚了“朱瞻基章”,心里一惊,就哆嗦着试探地问:“恕个罪说,您就是当今皇上朱棣的皇太孙朱瞻基么?” “正是。” 老者不听则可,一听急忙起身离座跪下来就磕头,嘴里还说着:“原来是皇家千岁大驾光临,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还乞恕罪!” 朱瞻基赶紧让老者起来,对他说:“老伯,如果我让你去作证,可敢么?” 老者连连点头:“敢,敢。有千岁为我做主,我还怕什么呀!” 朱瞻基回头问凤凰:“明日去劫法场,有把握吗?” 展凤凰点头应道:“小菜一碟儿,主子您就放心吧!” 几个人又制定了行动计划,这才回客房休息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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